思维飞速运转,仅凭她一己之力,必定无法强行将那女子劫走,而且指不定卫王也派了人手在附近守着,贸然行动难免会打草惊蛇。
但好在她是这里的常客,托僧人们出面,寻个借口将那女子请来倒是易如反掌。
一进门,僧人便迎了上来,时缨寒暄过后,笑道:“小师父可知前面那位姑娘是何人?她的衣服颜色及款式都甚合我意,我颇想与她聊一聊,询问是在哪家铺子裁得。”
“小僧不知。”僧人对安国公府这位平易近人又出手大方的三娘子颇有好感,便请示道,“时娘子若有意,小僧可为您提供一间禅房,容您和那位檀越叙话。”
“那就有劳了。”时缨谢过,又道,“先不要报我的名号,以免吓到人家。”
僧人会意,行至大殿外,趁时缨姐妹二人进去上香时,与另一位僧人说了几句。
佛堂内,时缨缓缓在蒲团跪下,状似不经意地朝不远处的女子看去。
帷帽撩起,对方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虔诚地参拜。
但瞬间,时缨呼吸凝滞,尽管早有预料,却还是暗自心惊。
她本以为“长得像时绮”只是夸张,没想到两人的五官竟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若非时绮本尊就在身边,她八成要将对方认作自己的亲妹妹。
她定了定神,与时绮上过香,悄无声息地走出大殿。
时绮心事重重,并未特地去留意其他,虽然疑惑时缨为何对旁人的衣裙感兴趣,但她知晓姐姐自有安排,便没有多问。
那少女还在跪着,时缨先一步走向后院。
四周无人,她便没有再落下帷帽罩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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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禅房中,荣昌王世子接到通报,对慕濯道:“那外宅妇来了。”
慕濯正待开口,视线冷不丁划过窗外,突然一怔。
时缨?
她不是在别庄吗?为什么会来这里?
荣昌王世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讶然道:“时三娘和时四娘?巧了,既然有缘相聚,不如邀她们一同……”
“不必。”慕濯打断他,“按计划行事,无需牵扯旁人。”
荣昌王世子见他脸色有些古怪,内心蹊跷万分,却只能作罢,等待姐妹两个走远。
却不料时缨与僧人交谈着,突然朝她们所在的禅房望来。
电光石火间,慕濯闪身躲到窗后,速度之快,将荣昌王世子吓了一跳。
荣昌王世子:“……”
昨日还胸有成竹要娶时三娘,才过了一天,怎就避人如洪水猛兽了?
不成,他偏要瞧瞧这人在搞什么名堂。
他促狭地勾了勾嘴角,不等慕濯出手阻拦,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开了门。
时缨觉察到一道若有似无的视线,出于谨慎,询问僧人道:“小师父,我和舍妹可以去那间厢房吗?”
僧人有些为难:“时娘子,那间已经被其他贵人占用,您不如另寻一处……”
时缨见状,心中已有大概。
那位权势胜于安国公府,十之八/九是皇亲国戚。
正思索着套话,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出:“时娘子。”
“世子阁下。”时缨含笑问安,心道今日未免过于顺利,忙给青榆和丹桂使个眼色,令她们去前院盯梢,与时绮走向他,“既然凑巧,臣女有件事想与世子详谈,不知您可否方便?”
“当然。”荣昌王世子无视了隔墙而来、透露着几分危险的目光,笑眯眯道,“二位时娘子请。”
时缨走进屋内,不由奇道:“世子孤身至此,莫非已经与人有约?”
“确实有约。”荣昌王世子没有否认,却在她出声之前好整以暇道,“许是我那位朋友害羞,看到时娘子便率先躲了起来,时娘子不妨找一找他身在何处。”
时缨微怔,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忽然一阵风掠过,面前凭空多了个人影,竟是岐王。
时缨:“……”
他又从哪里冒出来的?
一天到晚藏头露尾,是有做梁上君子的癖好吗?
慕濯面不改色,冷冷地扫过荣昌王世子。
荣昌王世子看热闹不嫌事大,忍着背后寒气,假装一无所知。
“臣女见过岐王殿下。”时缨上前行礼,却没想到,他竟生生后退半步。
她以为自己看错,试探地再度走近几分。
这次千真万确,慕濯不着痕迹地与她拉开距离:“你离我远一些。”
时缨:“……”
果不其然,梦里的事根本不能尽信。
作者有话要说:时缨: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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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以为我六千字能写完,谁知道写了七千字,本章发个红包吧。
明天开始恢复下午六点,有事会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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