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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一觉猛地惊醒,天已经蒙蒙亮。

他一个人,歪躺在食堂檐下的干燥稻草上,没有毯子没有粥碗,更没有那个声音清婉软糯的少女,好像昨夜是他的一场梦一般。

只有身上干燥的衣服,还有全身暖烘烘的感觉,以及已经退了烧没有沉重感的健康状态,让他确定昨晚不是梦。

第9章 怪病

正恍觉如梦时,有嘈杂声由远而近。

少年赶紧起身,整理了一下被他压扁的稻草,然后回到树下,迅速地把自己绑回原样。

一绑好,那嘈杂声就从小巷尽头走入视线,是一大帮人着急忙慌地用担架抬着人往打谷场这边停着拖拉机的地方奔来。

待走近了,能看清他们神色还带着莫名的惊骇和恐慌。

这是出了什么事?少年微微眯眼,目光落在那担架上。他视力其实很好,能清楚地看见担架上是一个鹤发鸡皮的老人,在一直怀疑人生地问“怎么会这样”。

少年神色一怔,这人是谁?梦庄大队的每一个人都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可却没见过头发这么雪白、皮肤这么苍老的老人。

再看看抬担架的人,这好像都是……钱书记家的人?

看着钱书记的母亲颤颤巍巍地直抹眼泪,钱书记的媳妇哭天抢地,钱书记的儿女们惊慌而又恐惧,少年的目光落回老人额头上那似曾相识的纱布上,想到什么,眼睛不可思议地渐渐睁大——

那老人,是三十多岁的钱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