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令嫒的病?你们家不是已经请了太医吗?”
虽然在太医不当值的时候,也是可以到各家官员那里去赚点外快的。但哪个太医哪一天去了哪一家,太医院那边都有备案,康熙心里也都清楚得很。
只要太医们对他忠心,他并不介意人家做个兼职赚点外快。
“万岁爷呀!”马奇突然伏在地上,痛哭失声。
然后,就在康熙的目瞪口呆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自家女儿的险象环生,和自家福晋的日渐憔悴说了一遍。
“无论是请御医,还是请喇嘛,就连请族里的妇人跳大神,奴才都试过了。但全都没用啊!”
马奇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万岁爷啊,奴才实在是没法子了。我们富察氏全族,这一辈儿只有这一个嫡女,自小便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她小小一个人,哪里经得住这么烧啊?”
他的哭诉里充满了对女儿可能夭折的恐惧,感情非常充沛,哭得真情实感,瞬间就让康熙共情了。
——曾几何时,康熙还不是孩子多得骂死都不心疼的康熙,他还是一个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稀少而身体孱弱的儿女担忧的老父亲。
那个时候,朝中内外简直是内忧外患,偏偏因为他的子嗣接连夭折,民间风言四起,个个都说他们满人得天下,为天不佑。
他是多么需要一个健康的皇子呀!
想到自己曾经的艰险,康熙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梦里反复出现的脸孔,都是他以为自己已经忘却,实际上却深深印刻在心底的,那些早年夭折的儿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