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道人面露愧色,“是贫僧法力低微,的确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四爷怎么看?”
胤禛脸上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不满大师说,今日我之所以特意请大师来走一趟,就是因为昨天我来看宅子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半丝异大样。我本以为是自己本事不济,如今看来不是这宅子有鬼,多半是有人装神弄鬼。”
法保恍然道:“主子的意思是说,那塞楞额故意找人扮鬼,把买宅子的人吓唬走,好借机敛财?”
如果是从前的法保,会懊恼:这么好的主意,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但如今的法保经历种种变故,心底对神佛鬼狐之流早就产生了怀疑,每每遇见都会先以恶意揣测对方。
又有那破寺僧的事件,让他对这种装神弄鬼,为自己牟利的事情深恶痛绝。
他当即就破口大骂,“这安亲王府是穷得揭不开锅了吗?值得他用这种法子替他老子攒棺材本?”
那赛楞额和法保一样,都是京城里有名的纨绔。
可纨绔和纨绔也不一样,纨绔之间也是有等级、有派别的。
像法保这种外戚党,就和塞楞额那种宗室党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双方相互看不起,相互把对方摆在鄙视链的底端。
实际上,他们都交集并不多,相互也不了解。
所以,从前的法保只觉得赛楞额不是个好东西,这是双方对对方固有的印象。
但要让法保说他不是东西在什么地方,他也说不出来。
可是,如今法保知道了赛楞额干的什么事,就觉得自己以前还是太天真了。
——这岂止东西?
干出这种事来,刮了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