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摘花给女子编成花环,还真是头一回。

揆叙既觉得新鲜,又觉得有趣。

瞥见那碧婵姑娘因自己乖乖摘花而暗自窃喜,他不由心中一动,想着日后成婚了,他精心采摘来的花朵,也可以再多一个用途。

比如编成花环,戴在妻子的头上。

揆叙不负心灵手巧之名,尽管心思数转,却一点都不耽误手指翻飞,不多时便变成了一个五彩的花环。

“碧婵姑娘,好了。”他又恢复了那副略显迂腐的窘迫之态。

他越是如此,碧婵就越是要逗他,娇蛮地说:“我懒得动,你来给我戴上。”

揆叙犹豫了许久,在碧蟾戏谑的目光中,视死如归地抿着唇,小心翼翼的将那花环戴在了碧婵姑娘的头上。

而后,他像是怕了碧婵的一再作弄,急忙后退了三步,拱手作揖,“还请姑娘慈悲,助小生一臂之力。”

碧蝉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她一把摘下头上的花环摔在地上,颇有些无趣地说:“你这人,真是扫兴!”

揆叙讪讪不敢言。

此时他的人设就是笨嘴拙舌,性子迂直,不知道该如何辩驳才是正常的。

很多时候,不崩人设才是成功的关键。

看多了风流浪子,猛然碰见个他这样的,碧婵是一面气恼他不解风情,一面又爱煞他的不解风情。

每一个沦落风尘的女子,都曾幻想过自己能遇见一个正人君子作为良人,救自己出苦海。

碧婵觉得,自己好像已经遇见了。

她明眸流转,心下细细盘算思量,忽而轻笑一声,似嗔似怨道:“好了,好了,你这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