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碎发从她的耳后松脱,滑落下来,扫过脸颊。

这种发梢肯定会很痒,还有可能扎到眼睛里,所以需要有人替她别起来

想着想着,尤利西斯的肩膀渐渐靠

向容夏。在一股不知名诱因的驱使下,他的胸腔中忽然迸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这股勇气使他缓缓抬起右手。

就在这时,容夏忽然动了动脖子。

在那双睫毛迅速上抬的时候,尤利西斯的心跳都快停滞了。他那只大胆的右手停顿在半空中,进退维谷。

还好还好,容夏正创作得兴起,目光自始至终都留驻在画板上。轻轻活动脖子后,她又继续埋头画画。

尤利西斯那点小胆子本来就有点像气球,刚才惨遭戳爆,之后当然不敢造次。

他乖乖收回手,心底还有一丝庆幸还好没被发现。

与此同时,一道异样的声音又在他脑内响起被发现了又会怎样碰上去了又会怎样

你明明根本不满足如今的相处模式,你明明想要与她更亲近一些,你明明想要

假如你一直都这么谨小慎微,那你和她之间永远都不可能有任何进展。

勉强压下这股异样的情绪,尤利西斯继续面无表情地收看肥皂剧。

短短一小时过去,两张线条干净的简笔画便新鲜出炉了。

第一张图上画着几枚惟妙惟肖的花生,一枚形状完整,另一枚则被剥开荚果,露出饱满圆润的花生米。

第二张图相对复杂一些,不仅画了一束麦穗,还画了几样能用小麦粉做出的主食烤饼摞成高高一叠,包子艰难地躺在长面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