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对话其实已经进行了不止一次,容夏经常会准备果盘,可尤利西斯还是会非常倔强地专门给她削水果。
放到以前也就罢了,尤利西斯明天就要走,容夏根本无法心安理得地享受接下来的一碗苹果块。
苹果和水果刀都被抽走,尤利西斯一时竟有些无所适从。
他亲自上过战场,在他眼中,这部以优雅贵族为主角的战斗片简直毫无常识。
大战过后,任何一位士兵都不会顶着整整齐齐的发型。
演讲固然有用,空洞无物的嘴炮却不会让强敌轻易放弃抵抗。
容夏在认真看电影,尤利西斯的注意力几乎都放在容夏身上。
她抱臂靠在沙发上,仰起下巴,正在欣赏一段段富有艺术性的战斗场面。
当电影进展到导演自认为煽情动人的嘴炮部分时,她却有些忍俊不禁:“我想起一个熟人,她之前应该很喜欢这种电影。”
……对,容夏还有那么多朋友。当他离开以后,她的生活其实并不会缺失什么。
尤利西斯压抑住内心的负面情绪,继续用余光捕捉容夏的一举一动。
她低下头,似乎已经对电影失去了兴致。
她从茶几上扯走一片湿巾,擦了擦手。
等等,她似乎正在打量他。
她转身了,她朝他伸出了右手——
一只散发着薄荷香气的手轻轻搭在尤利西斯的额头上,撩起了他的刘海。
尤利西斯几乎要变成一节僵直的木头。
恍惚间,他似乎听见容夏在笑:“撩起刘海以后,原来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