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豹子不约而同地吸了吸鼻子,又彼此对视了一眼。
与按捺不住口水与食欲的小尤利西斯相比,当过统帅的尤利西斯显得格外沉静。
它打量着曾经的自己——它才那么小一点点,就已经开始有拙劣的伪装。
只可惜,它尚未通晓太多人情世故,演技也青涩得没眼看:姿态在示弱,眼中却充斥着威胁与敌意。
为了能吃上一口鱼肉,它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彻彻底底的假想敌。
容夏端着烤鱼走进来时,这家伙终于不再对它示威,而是作出一副又无辜又饥肠辘辘的模样——这样一看,它小时候也很有演戏的天赋。
……罢了,对于那时的它来说,一点点偏爱也是梦寐以求的奢望。
尤利西斯的前爪往后挪了一点,容夏瞬间心领神会:它想让她多照顾一下这只被她拐带回家的菜菜。
这种普普通通的小事,她当然愿意照办。她略过距离更近的菜菜,将第一份鱼肉放在本土菜菜面前。
容夏半跪在小豹子面前,伸手替它解开牢固的青草结。
在升腾的热气中,已经变色的叶片缓缓张开,露出雪白的鱼块。
小豹子的肚皮明明是瘪下去的,却并没有不管不顾地闷头开吃。它仰头看看容夏,又低头瞅瞅鱼肉,仿佛在说:这是给我的?
容夏遏制住揉搓它脑袋的冲动,一本正经地点头:“东西已经不烫了。”
“你先吃。”
这一刻,小尤利西斯几乎要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它患得患失地将鼻尖凑近鱼肉,便嗅到一缕夹杂着清甜的鲜美气息。
它终于忘记了所有的演技和尊严,开始狼吞虎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