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世的时候,是一个出色的儿子、兄长、丈夫、父亲。”
“至于我和他嘛,”曾氏停顿了半响,道:“他记得我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
“有一阵子我喜欢上了读诗,他就写了偷偷放在我的枕边,让我一醒来就能看见。”
“我年轻那会儿还喜欢看话本,外头买来的笨得很,他就写了给我看,但其实啊他写的更笨。”
她的目光平静而柔和,“他刚走的时候,其实你外祖母想让我改嫁的,但我拒绝了,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后悔。”
“真姐儿,这世上有你二叔那种见一个爱一个,将正妻的脸面弃之不顾的人。”
“也有你父亲那般,让人念念不忘的伟男儿。”
“你呀,”曾氏轻点了她的额头,“也是奇怪,我与你父亲琴瑟和鸣从未红过脸,你怎么在这上头这般不开窍呢?”
“竟被女婿吓得躲回来了?”
曾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我的儿,娘是跟你说过,咱们女子的一生都在这大宅之间,在这垂花门后,婆媳、妯娌、妻妾、子嗣、中馈……”
“这些都远比一时的情爱要紧。”
“但也跟你说过若你能与夫婿举案齐眉,恩爱一生,那我也是替你欢喜的。”
“你怎么就听了前半段,把后半段给忘了呢?”
刘玉真吐了吐舌头,小声辩解道:“谁知道他哪根弦搭错了,竟问我那样的事,以往那样不就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