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婢女闷不做声的重新掌了灯。
光线逐渐明朗起来,姬珩再低头一看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前面他带着黎浔骑马赶了一天的路,本就是风尘仆仆的,后来又在城外折腾了半夜,他是沐浴清洗过了,黎浔却是回来就钻被窝里了,现在被眼泪一洗……
脸上的灰尘把他素白的寝袍蹭得又是褶子又是脏污。
她还不自觉,哭到动情处,揪着他的衣襟抹鼻涕。
姬珩也不能甩开她,就只耐着性子一边拍背安抚帮她顺气一边又吩咐婢女:“重新打洗澡水来伺候王妃沐浴。”
他这屋里熄灯也没多久,而且几个婢女就在门廊底下站着,也没听见这屋子里有什么特殊的动静,这时候倒是并无遐思,顺从的把姬珩之前用过的浴桶清洗又重新去烧水准备。
姬珩倒是不烦黎浔哭,可她每哭一声他都揪心,心脏实在受不了,就还是低声下气的只能是开口劝:“意思意思行了,你还真打算哭一宿啊?”
她如今这般难过,为的无非就是黎渃的事。
可那件事不该发生也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姬珩确实也不觉得说点儿什么话就是能安慰的了她的。
黎浔也不听他的,就是扒在他身上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