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前所未有的胆寒向希洛里袭来。
等到读取完记忆,希洛里已经被几个神职人员用神赐予的锁链捆绑押着下跪,他们愤恨地在希洛里的膝盖上狠狠踹了几脚,碍于“神官”的情面才没有做出更加过分的事情。
“神明总是迷人的不是吗?”那人垂着眼睫看他:“孩子,永远不要肖想神明。”
神殿副官恭恭敬敬行了个礼,俯跪在神官的脚边:“大人,血族绞杀完毕,血族禁域正在全域净化。”
希洛里挣扎着起身,青筋暴起,嘶吼道:“你说什么!”
那人行至他的额前,俯身在他耳边重复:“永远不要肖想神明。”
十五天后。
希洛里被光明神殿牢狱的看守员释放,彼时他还被捆在净化台上物理伤害,但起码他还有事情干。
看守员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臭虫,赶快从这里滚出去。”
希洛里发鬓被打湿,双唇苍白,虚弱地拢住净化台的锁链:“我不想走。”
他从哪里来?
他还回的去吗?
看守员一把攥住希洛里的左臂,扛着瘦骨嶙峋的血族,一把把他扔出了他人避之不及的牢狱。
希洛里一身血污,润泽的毛发开始泛黄,污渍横生,若是以前的他定不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可他不在乎了。
他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坐着,身后是对他大门紧闭的牢狱,眼前是对他指指点点却都有处可去的人们。
脑子里紧绷着一根弦骤然断裂,希洛里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那叫声惨厉,像是一只受虐的黑猫。
有人会可怜受虐的黑猫,却不会有人可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