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一直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不久之前远处的教堂传来一声钟响。
现在差不多是一点一刻左右。
苏芮缓缓放下拨火棍,把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悄无声息地走到奥利弗的身边,轻轻摇晃了他几下。
奥利弗睁开惺忪睡眸,苏芮看准时机,在他想要开口的前一秒,捂住他的嘴巴,将一声手指竖在唇上。
她摇了摇头,奥利弗看懂了她的表情,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苏芮把他拉起来,一边手忙脚乱地给他解开鞋带,一边回头打量床上的动静。两只鞋子很快都被脱了下来,苏芮把它们塞进奥利弗的怀中,对他比了个“走”的手势,指了指大门的方向。
两个人猫着身子缓缓往外挪,到了房门旁边,苏芮小心拉开门栓,屏住呼吸,把手放在门把手上。
这扇门是木门,每天经受男主人的凌虐而变得破旧不堪,每次打开或是关上的时候,发出的吱嘎声就仿佛吃坏了肚子的牛眼灯放了一连串的长屁。
这会成为她们迈出这间屋子最困难的关卡。
苏芮用披肩擦了擦脸上大把的汗珠,咬紧牙关,把门用力往里一拉。
吱嘎一声。
奥利弗紧绷的身体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床的方向,看见睡在床上的男人咕哝着翻了个身,差点没有叫出来。
房门只拉开了一道狭小的门缝,但好在苏芮和奥利弗都不是天天能吃饱的人,扁平的身材让他们两个没有花多大力气就钻了出去。
“把鞋抱好,我们跑。”
苏芮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伸手在奥利弗的肩上一推,让更加灵敏的他跑在前面。她则有气无力跟在后面,扶着墙壁,跑几步喘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