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宓阅读洗冤录给出的尸检报告同时,沈落同样也在进行验尸。
她取出腰间挂着的一块银牌,小心擦拭一番后,捏住老道士的下巴,将银牌塞入口中。
半晌,沈落将银牌取出,被老道士嘴巴咬过的牌角微微发黑,说明有中毒迹象。
李宓点了点头,这与尸检报告中‘血性泡沫状不明液体’和‘双肺异常淤血’相吻合。
老道士在临死前不止遭到了暴力殴打和严刑逼供,还被人下了毒。
“凶手究竟跟老道士有什么样的血海深仇,要用这种手段去折磨一个老人,十指连心啊……”李宓小心将从道士嘴里刮出的一块检材收好后,咬牙说道。
“老道士手里应该有某样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也许就跟我们要调查的事情有关。”沈落分析道,“不然为什么老道士早不死晚不死,偏偏在我们来到渠柳村之后遇害了呢?”
“会是什么东西能让歹徒下此毒手?”
两人都在屋子里寻找起来,循着那些被人胡乱翻找的痕迹,久久未能发现有用线索。
李宓走回来,盯着老道士的尸体道:“先别找了,这种酷刑没什么人承受得住,老道士右手还剩最后一根小指,很可能他已经受不了剧痛招供了,那么东西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同时他又有些奇怪,“十指连心,既然老道士能承受四根手指被砍断扎针的酷刑,说明这个秘密十分重要,又怎么会在最后一根手指即将被砍时放弃抵抗了?也许他给凶手的回答仅是权宜之计。”
沈落道:“可无论老道士身上有什么秘密,咱们从渠柳村追查到的所有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竹篮打水一场空。恐怕又得另辟蹊径寻找案情关键了。”
李宓点点头,也感到十分头疼。
就在这时,屋外一阵骚动,似乎有不少人闯到了院子里。
两人走出来一看,发现竟是村长带着村民们闻讯赶来,各个手执棍叉,气势汹汹。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们会在老道士院子里?”村长一改之前和蔼可亲的面目,神情严肃的问道。
李宓没想到村里人来得这样快,几乎就在命案发生的短短一刻钟内全部赶到了。
“老道士遭歹人谋害,已经死了。”李宓实话实说。
“什么?”村长闻言一惊,手里举着的棍子掉落在地上都没反应,随后他冲进屋里,神情悲恸。
片刻后,屋里传来村长撕心裂肺的哭声,哭得声嘶力竭,在场村民也都红了眼睛。
老道士在渠柳村住了几十载,德高望重,尤其是在封家诅咒事件里出了不少主意,才使渠柳村免于恐慌,得到很多村里人的信服。
且每逢村里有红白事,老道士都会热情帮忙操办,不少人都曾受过他的恩惠。
有几个胆大的村里人进屋一看,脸色青白交加的退出来,随后呜呜哭泣起来。
一时间,整座院子陷入一团悲伤的氛围中,村民们哭作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