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的冷风从鼻尖掠过,灶门炭治郎半眯着眼,似乎有什么模样诡谲恐怖的东西飞速闪过。
等到他睁开眼,彻底看清楚眼前的景象时就已是近乎铺洒了满地的鲜血,和耳边仿佛饱嗝一样的诡异轰鸣。
——以及,那现在不远处、浑身暴虐气息完全无法遮掩的、狠狠揪着童磨脑袋的鬼舞辻无惨。
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头颅已经无法说话,琉璃一般绚烂的眼眸中光彩也渐渐黯淡下去。
他就快要死了吧,童磨这样想着。
被吞噬的身体无法再生,那在脑海里不断冲撞的怒火也随着慢慢模糊朦胧的意识而缓缓变淡。
明明自身的消亡已经无法避免,童磨却有种几乎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和淡漠。
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没有对消亡的害怕,甚至连依旧在脑海中不断滚滚燃烧的怒火也不是来源于自身。
童磨闭上眼,他的大脑已经混沌一片,应该是脑细胞全都要死完了吧,浑浑噩噩就像是装满了厚重的混凝土,完全无法转动。
那双绚烂的眼眸也失去了光彩,明明瞳膜依旧是绮丽的色彩,在恶鬼丧失生机之后也像是蒙上了一层灰雾一般空洞无神。
鬼的血液不似人类那般容易凝固,稀稀拉拉满地的脏污血渍顺着断裂的木桥低落一滴一滴砸进水中,无声融化在莲池之中。
上弦之二,百年之间不知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多少鬼杀队的剑士惨死在恶鬼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