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宇轩被路思凡冷冷的目光一扫,踉跄后退。今天邀请到场的设计部同事、杨蓝迪,包括忽然出现的齐禹,一切的一切都仿佛都在嘲笑他,陈昼夜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而他竟还想要以卵击石。

“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是帝国军工的唯一继承人,本该是这样才对!”

跟随齐禹而来的护工架住路宇轩,眼看就要强行把他带走,路思凡却道:“等等。”

他把空间留给正在给陈昼夜做紧急诊治的齐禹,起身走到路宇轩面前,厌恶地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你找关系暗中干涉江诗瑶的案子,我只是忙着准备婚礼,懒得管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破坏这场婚礼。”

“把你教成这样,我也有失职。等你治好病,我会把你送到国外的训练营,教你堂堂正正做一个人。至于继承权,我是一点不想给你。”

国外的训练营,路宇轩听过那种地方,不把你折磨到地狱里去,绝不罢休。这触动了现实中的路宇轩心底最深处的恐惧,接受严酷的精英教育,毫无自由,更不用说路思凡连继承权都不想给他。如今颜面扫地,现场的每一个面孔好像都在嘲笑他,唾弃他。

陈昼夜头疼欲裂,冷汗浸湿了她打理精致的层层发丝,令她坠入空洞无边的痛苦中。她看着死命挣扎的路宇轩,试图唤醒自己带的辅助系统,要求主动登出,却始终毫无反应。再这样下去,她将在这个游戏中休眠,等待协会将她移交给医院。

“思凡……”她忍耐着叫道。路思凡抛下正被带走的路宇轩,转而握着她的手,满心满眼都是焦急。

陈昼夜很是不舍,但在她眼前的男人是一个游戏人物,即使说再多的话,也是于事无补。于是她挤出一抹笑,沉默着,眷恋地望着他。

霎时间,仿佛是恋人间心灵相通的预感,路思凡意识到自己就要失去她了。

“不可以……”他无意识地说出一句话。紧接着,这句话变得无比坚定:“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