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爻回到房中后便愣愣地站在一旁。

脑中还回荡着秦天所言。

赐婚、

她应了……

喉间火烧火燎地痛,他眨了眨眼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唇瓣微微抖动。

那平日里挺直的脊背肩膀像是垮了一样,僵直着身子,被日光穿透的空气尘埃缓缓落在身侧,他静静站着,仿若没有生命迹象的垂暮老人一般。

良久后,他才动了动僵直的身子,一点一点移动身体坐到椅子上,沉着眼睫。

一双原本秾艳的眸子此时却是冷寂疏离,眼下的青黑还有唇上的干裂亦是昭示出他这几日的劳累辛苦,可他却像是个局外人一般不在意,只是伸手拿起了桌上的朱雀面具,细细婆娑。

李氏远在陇西,京城之中更是无人知晓他的底细,若他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那殿下往后该如何?

更何况,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嫁给别人,除非他死。

眼神狠了狠,他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意与不甘。

一切都得等到查到李言之底细之时才能办。

……

饶是崔爻手底下人的效率极高,李言之的底细被飞鸽传书至京城时已是两日后。

这两日中,崔爻一直将他自己关在房中,睡醒后便默默地看着那张面具,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