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皇帝落水这样大的事情,季盛不可能不知会一声,除非 季岚熙用手轻轻地抚过桌子,脑海里忽地有什么东西划过。

她轻轻地咳了咳,一双凤眸望向赵衍:“夫君可知道,自落水之后,陛下召见过群臣没有?”

两人四目相对,过了半晌,赵衍才缓缓地沉声说:“暂无。”

那便是了,季岚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唯有这个,唯有这个消息,季盛才不能给自己在信中递出来,即使是密信也不行。

她轻轻地对逆光而立的那人道:“王爷,整兵吧。”

“ 陛下已经驾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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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陛下。”陈昌黎直直地立在西暖阁门外,冷哼道。

他的前面站着一个老太监,脸上堆着笑褶子,口中“嗳呦”“嗳呦”地叫:“大人,不是奴才不让您进去,只是司礼监有令,陛下霍然勿药,身子还未大好,仍需静养,不准放人进去呢!”

陈昌黎眯起眼睛,这位六十多岁的两朝元老仍然精神矍铄,眼睛锐利如同鹰隼一般。

对面的内侍也是个老人儿,仍被他盯得心中直发慌,脸上还得挂着笑,心中暗道了不得了,这内阁首辅要是真没想开,带着一群大臣冲撞了西暖阁,怕是里面守着的锦衣卫要以惊驾的名义杀个血流成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