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踏着余晖,身形缓缓消失在夕阳中。

三日后,最后一个丧尸被灌下解药,至此,困扰了世界十二年的末世终于结束。

欢呼声响彻云霄,破灭基地的铁栅栏一时被拆了个稀巴烂,喜静的江楚楼看得头疼,奈何也不好打扰别人乐呵,只能把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每日对着四书五经打发时间。

这些书他来来回回看了十二年,早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破灭基地的人都知道,江楚楼本来是个读书人,而且还是学霸级别,若不是这世界遭此横祸,恐怕他如今已经是夫子级别的人物了。

他们当中,有本该光芒万丈的人,也有如尘埃般渺小的平民,然而末世之下,人人平等,哪怕割了级别,也隔不开同为人类的责任。

景行在三日前就已经告别辞行,收获了一大堆真情实感的泪水,不过这俩人嘴上说着不关我事,然而打心底还是关心后续走向,于是景行带着叶濯林隐去身形,跟着偷看了三日,确定无碍后,这才彻底舒了口气。

“回到正轨了啊。”面对又一处被一脚踹断的栏杆,叶濯林喃喃细语,也不知是对景行说的,还是顺口感慨,“打完胜仗也没这么热闹,跟造反似的。”

“对于战争来说,输赢是常事,反反复复,才能有数年的来回交错。”景行弯下腰,手部穿过地上刚刚破土而出的一株嫩芽,“这里不一样,我们和丧尸的交战,没有胜利,只有死亡人数的统计,以多少来决定这次的防守是否成功。”

成功只是意外,他们从未对此抱过希望。

战争胜利只是万众所望,然而生存下来却是奢望,当奢望变成了现实,变成了极端兴奋下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