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疯女人渐渐远去,屋里的这个却嘤嘤地哭着,断断续续,反反复复,“蓝染,为什么我等了那么久,都等不来你啊?蓝染,我已经出不去了,再也出不去了,蓝染,我只能死在这儿了啊……”

她的两只手在空中乱抓,忽地握住了一只温凉的手,立刻欢喜地双手捧住,“蓝染……,蓝染……,原来你在这儿,你在就好。你在就好……!有你陪我,我什么都不怕了!”

她声音越来越轻,就这么珍而重之地抱着阮君庭的手,一头倒下,心满意足地重新安静下来。

床上,阮君庭伸着一只手,开始后悔,花痴女人做梦而已,本王到底为什么要理她!为什么这么想不开!

现在被她的爪子抓着一只手,怎么睡?

骂归骂,恨归恨,可这一双柔软的手传递过来的温暖,却远胜过那只死猫。

他终归还是没舍得将手抽回来。

……

清晨,凤乘鸾醒来时,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手被蓝染的手握在掌心。

他的手臂垂在床边,睡得安宁,可反握着她的那只手,却用了几分力道,似是生怕她逃了一样。

蓝染……

她在心里低低唤了一声。

前世,她一战将魔魇军逼退回守关山外后,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于是那一心求死的心境,就随着孩子的到来一分一分减退。

她开始认真地等那个三月之约。

那个时候,她本该放下一切,去边境等他,可又怕他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冒险往返于两国之间,不远千里来寻她,已是无比艰难之事。若是再与她生生错过,那么茫茫人海,又该寻到何年何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