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装?你家太子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她瞥了一眼,一想到这定是景元熙精心给她预备的,就分外恶心。可惜她心大,活得糙,并未像其他千金小姐一样,出门还要带几套备用的行头。
凤静初本是庶女,出门都要与其他姐妹共乘马车,就更没那么多讲究了。
宫女低着头道:“凤小姐误会了,此处鹿苑,太子殿下出行并未携带女眷,故而也并没有预备更多女子服侍。”
“那这一套哪里来的?”
“是东郎国的太子殿下方才遣人送来,说是听说凤小姐没衣裳换,刚好车上有一套新裁的衣裳没人穿过,就拿出来了。”
原来是温卿墨的,那么一个整天沉迷女红的人,车上带了一套女子的衣裳,倒也好像并不太奇怪。
凤乘鸾扁扁嘴。
凤静初却心头一阵狂跳,她上前小心地拈起衣料,“姮儿,料子和绣工都是极好,该是花了许多心思的。彼岸……,啊,不,应该是东郎太子殿下,他倒也是舍得。”
凤乘鸾这会儿可没工夫体察她这些小女儿家的心思,只觉得这套衣裳平白无故送来,绝不是突如其来的助人为乐那么简单,“我估计这衣裳是给静娴公主准备的,只是温卿墨不说罢了,我不能穿。”
臣女非赏赐,擅自穿了公主的衣裙,是大忌,是僭越,是以下犯上。
可眼下,她若是不穿,直接披了蓝染的衣裳钻进马车回家去,景元熙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再大张旗鼓地给将她拦下来,四处寻衣裳,必定将场面弄得更加恶心。
“算了,反正我对马球赛也没什么兴趣,不如就在这里等着吧。”
她索性将阮君庭的外袍往身上一裹,不出去了。
这倒是个无赖的办法,凤静初心思聪敏,明白她的意思,掩着嘴偷笑。
可刚巧这时,隔壁进来一群女子,叽叽喳喳地一面换衣裳一面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