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庭若是真的杀起人来,向来没什么废话,反而十分享受杀戮带来的乐趣。
剑做琴弦雨作手,身为修罗杀为舞。
看着血莲子成片成片倒下,司马琼楼抚琴的手,早就没了初来时的安逸了。
此时,只有凤乘鸾还趴在马上哭个没完没了呢。
“啊呜呜呜呜……!我的蓝染没有了!”捶马!
阮君庭雪白的衣袍飞旋,在暴雨中血花飞溅。
“蓝染!呜呜呜呜……!啊——!还我蓝染!”凤乘鸾拔了一撮马毛!
阮君庭长剑横出,替她当下一人,剑花一挽,抹了那人脖子,又将受了惊吓的马顺势牵了回来。
“蓝染!我的蓝染!你到底在哪儿——!”指甲在抠马皮!
阮君庭飞身跃起,席卷雨幕飞旋而下,周遭最后一个血莲子倒地,紧接着,一滴血珠在剑锋轻弹,刺开雨帘,如箭一般,随着剑意直奔司马琼楼!
司马琼楼身子一偏,闪避不急,胸口这一阵剧痛,失手之下,琴弦铮地一声齐断,一口鲜血喷在了相思木上。
这把琴,向来都是沾着旁人的血养到现在,雨水冲刷之下,乌黑发亮,如今,也染了他自己的血!
“公子,我们走!”一直替司马琼楼撑伞的傅九爷等不及主子下令,飞快扛了人,卷了琴,掉头蹭蹭蹭几下,在大雨中消失地无影无踪。
雨水,似乎知道此处杀伐已尽,很快将地上的血汇成溪流,再冲刷干净。
大战之后,阮君庭浩劫剑倒提手中,微微垂着头,立在马前,视脚边层层摞起的尸体如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