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一瞬间的对视,温卿墨深蓝色的眼中,眸光一淡,将她尖尖的下颌扔了,“算了,说了这些,你也永远不会懂。”

他怅然望向窗外,全没了方才的魔性,周身气息竟然有些寂寞。

伤口,景娴处理地并不好,可寥胜于无。

待到止了血,草草上了药,用纱布绑好,外面,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

她如虚脱了一般,坐在地上,两眼木然。

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般强迫,这样的惊吓。

即便再不受重视的公主,也始终是金枝玉叶,这一夜,对她来说,如在地狱中走了一遭。

日光从窗口透进来,温卿墨重新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仔细擦去了脸上手上的血迹,又顺了头发,挑了只错银缠龙玉冠。

“过来,替我冠上。”

景娴一身狼狈,麻木顺从地爬起来,小心替他将发冠戴好,簪入银簪。

那镜中,他依然黑色锦袍,如华灯初上的夜色,而她,却一脸憔悴狼狈,满身满脸的血,如从地狱爬回来的女鬼。

温卿墨站起身,对着镜中,仔细正了正衣领,“昨日花城宴,公主可是做了什么不该做得事?”

景娴木然抬头,一时之间,竟然又没听懂。

温卿墨在镜中嫌弃地微微皱眉,“公主自己做过的事,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