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副恭恭敬敬的姿态,就差没问“有何吩咐”了。

阮君庭站起身来,随手掸去大氅上的雪,“何事?”

“方才下朝,娘娘着我给九弟带话,说九弟许多年不曾在帝都过年,今年新年辞岁夜宴,难得出席,如果有什么要特别安排的,可早些知会礼部。”

阮君庭从凤乘鸾身边经过,顺手将她鬓角的雪弹去,“嗯,知道了。”

凤乘鸾脖子一缩,向旁边挪了一步,离他远点。

阮君庭,你这么刚的吗?

按说,我现在是你嫂子,而对面你这位大哥,刚刚将咱俩捉奸在地,现在你又明目张胆动手动脚,这算是怎么回事?

“我……,我想回去了。”

这句话,凤乘鸾是对着阮君泽说的。

阮君泽没敢应。

阮君庭却“嗯”了一声。

凤乘鸾:“……”

这一家子人,太乱了!受不了了!

她提着裙子,一溜烟儿地跑了!

阮君庭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觉得颇有趣,不禁刚才被阮君泽扰了兴致的脸上,又浮起笑颜。

“太后这番话,特意让皇兄带来?”

“哎,是啊。”

“嗯。”

他借口新婚燕尔,告假半月,本打算连带着新年朝中封印一起,大概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可以专心在府中认真收拾凤姮,远离那些俗事,却不想才第二天,肃德就按捺不住了。

她特意让涵王来告知,必是在提醒他,他是如何娶到的凤姮,还有他当前的身份和处境,千万不要沉入温柔乡,就忘了他曾经答应过她什么。

阮君庭有些不耐烦,“知道了。”

他眉间的浅浅的川字,又凝了起来,看来,新年夜宴之上,凤姮免不得要走一遭了。

自古宴无好宴,她还没准备好做他北辰靖王的王妃,到时那般场面,也不知能否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