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王这么大一头肥羊,被肃德养了这么多年,如今说抄就抄,肃德就像是在等着阮君庭回来,之后将这把宰羊的刀双手递上一样。

她之前还曾经意欲拉拢武文勋为己所用,如今这个人却成了弃子,被她喂给阮君庭。

有舍,必有得。

那么,肃德的下一步棋,谋的是什么?

凤乘鸾有些心神不宁。

——

无数虎贲军的火把,将安城王府照得亮如白昼。

阮君庭一把太师椅,在王府庭前中央稳坐。

面前地上,跪着武文勋和全家老老小小百来人。

周遭虎贲军长枪齐刷刷围拢。

外围,弓箭手搭弓上弦。

武家上下,不管是谁,若干稍动,以抗旨之罪,就地格杀。

慕雪臣带人一番搜查,很快就从密室里搬出几大摞几尺高的账簿,除了这些年武家与白玉京权贵、朝中重臣私相授受往来明细外,还有许多苛扣军饷,压缩开凿运河拨款,下方盐官层层贿赂,等等等等,一笔笔账目,触目惊心。

阮君庭随便翻了几本,稍加比对,凉凉一笑,“果然不枉本王之前在观雪楼上,日夜不休地替安成王算账,如今加上这些,国库这么多年来的账,总算能平了。只是,这些钱款,都去了哪里?”

武文勋匍匐在地,“靖王殿下,这些都是虚账,都是用来应付官场应酬的,我武家早就成了一只空壳了啊!”

“是吗?砸!”阮君庭一声令下!

轰!

一个虎贲军,用大锤子抡向安成王府厅堂的墙壁。

那墙上外皮,被硬生生砸了个坑,却不见倒塌,更不见砖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