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露站在的大船的暗处,静默地注视着前面的码头。

到底经历过什么的女人,在统摄这一切?

他若知道她曾经失去一切,手脚尽断,瞎了双眼,抱着那些腐烂的头颅,枯坐在冷宫深处。

他若是知道,她两次痛失骨肉,却只能眼睁睁看见自己丈夫的尸体被人挂在城楼上,任由风吹日晒,日渐腐朽。

他就该知道,这些惨烈的事,对于从地狱归来的女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良久,重露忽然蓦地一个机灵!

身后有人!

回头间,正见秋雨影不知何时,已经悄然立在他身后,正冲他莫名微笑。

“秋先生,大半夜的,人吓人,吓死人!”

秋雨影背在身后的手递出来,手中正握着一只折了脖子的信鸦,“刚从甲板上捡了只死了的鸟,看看是不是你们九御惯用的信鸦?”

重露的头皮嗡地一下麻了,“呵呵,我们的信鸦都在笼子里好好的,这个,必是只普通的寒鸦。”

“唔,在下刚好也是这么想的。”

秋雨影回手,随便将死鸟丢进江水中,“江上夜里风寒,早点休息。”

他说罢,转身负手离开。

见他没再多问,重露稍稍松了口气。

可秋雨影没走几步,又停住了,“对了,几位九御来的大人追随殿下时日尚浅,可能有所不知,恕秋某多说一句,在殿下的身边做事,没人可以擅作主张,更加绝对不可以替他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