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码头上再次换岗,凤昼白随船回来时,依然一无所获,只有呆坐在船头出神,临到船靠岸,也没缓醒过来,就被人一脚给踢下去。

“这么个狗子,天天不是哭就是来烦爷!”领头一面与下一班交接,一面不怀好意地用眼睛瞟着木然的凤昼白,“不过这姓凤的,果然生的就是好,今晚,人,我带回去了。”

下一班的领头,与他长枪交错,当啷一声,“够了,皇上说留他狗命,却不是给你当狗寻开心的。”

“假正经!”那领头有些悻悻然,用长枪重重回撞了一下,又朝凤昼白脚下狠狠啐了一口。

凤昼白习熟练地哈腰,朝码头上的官兵挨个鞠躬,之后,木然转身,朝着无忧岛,一步三回头地缓缓离开。

等到了林子深处,才被宁好好一把捞过去,又如每次一样,熟练地将他前后翻了几翻,“可有受伤?”

凤昼白垂着两手,颓然仰天,“没有,还是没有……”

他已经不知第多少次上岛了,却全然寻不到景安的半点踪迹。

林中,一阵极轻的脚步声,接着一声微颤的呼唤:“二哥……”

凤昼白先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接着再僵硬地扭头,循声望去,便见凤乘鸾从树后绕出,红着眼圈,“二哥。”

“妞妞……”

凤昼白若说疯,并未全疯,若是傻,也不是真傻,就是心窍被迷了、塞了一般,心中除了寻到景安,全然顾不得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