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好好幽幽道:“看来,你们小姐没死。”
刚才水中那一波震慑尸潮的威力,也只有她那样最大只的活的尸煞,才有那种能耐。
说完,转身走在前面,恰逢两个巡逻的官兵撞见,铁扇一挥,直接削了脑袋。
这一次,不但晦气至极,丧气至极,而且丢脸至极!
听见她的那句话,趴在林十五肩头的凤昼白才终于缓缓闭上眼睛,脸色苍白,如一个死人。
只有西门错还是个没有虚脱的,跳着追问,“我们小姐呢?烛龙呢?喂!有没有人说句话?到底有没有人听见我说话!啊?喂?喂……!”
……
次日,太阳再次高照时,凤乘鸾仰面漂浮在水中,闭着眼,衣衫血色未去,一动不动。
昨夜,又是一场暴雨。
她只记得最后跃入湖中时,拼劲全力,放出所有力量,震慑了追击小船的尸潮,之后,便是周遭浑浊的水,尸煞冰凉的手,还有渐渐消失的日光。
湖口的堤坝,因为她那一击,变得松动,加上水位上涨,承受不住,便豁了一个缺口,将她从湖中冲出来,一直顺着激流,漂进了昭南江。
要恨温卿墨,造就了那岛上的一切,也要感谢他,造就了如今的她。
不然,她从一开始,便已经在虿盆中被撕成碎片了吧?
那么,现在,她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凤乘鸾失血过多,脸色白如薄纸,一动也不想动。
直到随着水流,进了一条窄窄的水道,两岸炊烟袅袅,有孩子们在浅滩嬉戏的声音,有妇人洗衣的拍击声,人间的烟火,那么愉悦。
她静静漂在水面,仿佛可以一直这么听下去。
忽地,有洗衣妇尖叫,“快看!水里有死人!”
扑通!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