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酒坛砸在白凤庙刚刚揭了红绸的匾额上。

凤昼白脚步踉跄,整个人瘦得早已与之前判若两人,一副身子骨,掩在衣袍之下,空空荡荡,仿佛来一阵大风,人便随风去了。

他持剑的手,青筋暴起,指着那匾额上的白凤两个字,两眼通红地咒骂。

“你们干什么?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人,都在干什么?我家姮儿人好好的,只是暂时回不了家,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当她死了不成!”

凤昼白的武功早就没了,身子骨也因着这段时间的自暴自弃,彻底废了,就连一把剑,如今拿都拿不稳,再加上不知喝了多少酒,此时左砍一下,右砍一下,晃晃悠悠挥向那些围观的香客,人是半个都伤不到,却是无比颓丧和狼狈。

“你们这些人,哪个没受过她的恩,哪个的命不是她救的,如今,她生死未卜,你们却在这里大兴土木,披红挂彩,求什么姻缘,求什么福报,求什么长生!你们是巴不得她早点死,做你们的白凤娘娘?”

凤昼白满腔的悲愤无处发泄,又丢了剑,努力抱了菩提树向上爬。

可惜手软脚也软,爬了几次都跌了下来。

然而,他不甘心,又手脚并用爬起来,跳着去抓那些垂在低处的红布条。

围观众人起初只是当看他的笑话,相互间窃窃私语,知是凤府的废物公子,没人愿意去惹。

可当凤昼白几次险些扯下了许愿用的布条,便开始有人不乐意了。

“一样都是凤帅生的,怎么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算什么!他能为了个女人,连爹娘兄妹都不要了。”

“这就是那个凤家的二郎啊?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