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想了想,“隧洞?我在上面待过那么久,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那里被终年积雪掩盖,那次雪崩后,反而显露了出来,我当时身负重伤,若是没有这个隧洞,也撑不到下山,便是真的死在你手里了。”

“……”,提起上辈子那一刀,凤乘鸾又好一阵心疼,她将手,轻轻按在他心口,“还疼吗?”

阮君庭笑,握住她的手,按在心口那只团凤刺青上,“自从你把自己画在这里,就不疼了。”

他望着她,仿佛将活了两辈子的倾世笑颜,都要给了她。

凤乘鸾将头埋进他胸膛,用力蹭了蹭,“好,玉郎,你说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雪崩之后,这世上,再没有阮君庭和凤乘鸾!”

半年鞍间马上的日子,久违了床衾之间的温暖,两个人即便是宿在粗陋的茅草屋中,也很快相拥而眠。

窗外,有细雪开始窸窸窣窣飘落。

屋内,火盆中的粗炭偶尔噼啪一声轻响。

他从背后抱着她,与她蜷成相同的弧度,只是这一次,他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一手抱着她,一手抱着他们的孩子,仿佛这一生,就可以这样走下去,直到终结。

然而,岁月静好,注定只是片刻。

寂静的雪夜里,远处隐约有隆隆的马蹄声,似有一支大军正在夜驰!

两人几乎同时被惊醒。

糟了!

不管是哪股势力,这样贸然闯来,尸潮一定会炸!

凤乘鸾飞快起身,来不及披上大裘,推开门,便一头扎进雪野之中。

村外,如林一般立在大雪之中的尸群,已经开始骚动,秋雨影正与倦夜等锦鳞卫,兵分几路,带领黑骑,将另行四散的尸煞驱赶、斩杀。

“可知是哪里来的兵马?”凤乘鸾穿得单薄,出了村便先抢下一匹马,翻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