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兵不厌诈!给朕抓人!蠢货——!”阮临赋始终是个孩子身子,被围在中央,大声咆哮,可却兵荒马乱间,居然没人注意到他尖细的声音。

直到那几个黑球一直没有动静,秋雨影早就没了踪迹,才有人上前去仔细查看,这一看,“启禀皇上,不是雷火弹,是冻硬了的马粪!”

啊——!

阮临赋气得差点从马上跳起来,“给朕追!追上了就地弄死!弄死!”

“喏——!”

大批银甲卫向南奔去!

“回来!”阮临赋要气死了!他为什么养了这么一群废物!

为什么没有人听得懂他的话,为什么就没有人能对他诡谲的心思心领神会啊!

他小小身子,在马上撕心裂肺地咆哮,“要秋雨影有什么用,朕要你们去西边,截杀凤乘鸾!决不能让她进神山——!”

——

西部蛮荒,黄沙万里,当空一轮皓月,正静静看着那骑白马,如流星划过夜色,直奔神山。

凤乘鸾自从在摩天雪岭下脱身,便不顾一切,不眠不休一路向西。

途中,马累得口吐白沫,前蹄一软,便向前栽了出去。

每每如此,她就顺势从马上跃下,之后,头也不回地奔向最近的部落,抢了马再继续策马狂奔!

感谢阮君庭的血滋养了她的身体,自从摆脱掉相思忘,这些日不要命地奔波下来,她即便有孕在身,除了疲惫,也未见有何异常。

“诺诺,你是用娘亲的身子、爹爹的血孕养的孩子,你一定要陪着娘亲,把爹爹追回来!”

她凭着一口气,在苍茫大地上向西,再向西,渐渐地,远处的地平线上,依稀可见一道连绵不绝的山脉,如一道水墨,横亘在蛮荒之上,又如一道生死关隘,将太庸天水和九御分隔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