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一张乌鸦嘴,话音刚落,天上豆大的雨点夹杂着冰雹噼里啪啦落下!
两个人只好拎着孩子,掉头狼狈地逃进残塔中暂避。
外面的冰雹,很快便过去了,可大雨却半点停下的意思都没有,塔基下,渐渐积了水,很快成了一座孤岛。
两大两小,被困在了里面。
凤乘鸾带着糯糯绕到一处断墙后,替她将外衫脱了,又将自己尚未透入雨水的中衣从里面褪了下来,挽起袖子,撕了底边,将小娃娃裹了起来,又替她擦干头发。
“冷吗?”她抱着小小的一团,小声儿温柔问她。
糯糯仰着小脸,眨巴眨巴眼睛,“不冷。”
“不冷就乖乖的,待会儿记得喊爹爹,知道吗?”她指了指自己脸上的黄金面具,在糯糯耳畔小声儿说。
糯糯半懂不懂地劲儿点头。
这一连串母女之间再寻常不过的动作,被千阙看在眼中,却是无比地羡慕。
他的衣裳也湿了,却没人管他。
他咬了咬唇,扭头走到阮君庭身边,怯怯地跪下,“父君,儿臣知道错了。”
窗边,阮君庭去了袍子,挂在火边烘干,肩头披了大氅,却并未穿上,负手望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有些出神,被他这一唤,才缓缓收回目光。
脚边这个孩子,与他生得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却根本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今日的事,是谁教你的?”
千阙低着头,没吭声,一颗水珠顺着额角的发丝滴落。
“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