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没敢问阮君庭,他的那一只去哪儿了,就怕他为此事分心,却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姜洛璃将那只结发扣在掌心轻抚,幽幽一叹,“唉,我与君上这些年,是真的疏离了。遥想当年恩爱,都成过往,只怪岁月蹉跎……”

当初梅兰竹将阮君庭带回来时,也顺便将从他身上找到的这只结发扣给了她,并且反复叮嘱,此物君上一直贴身携带,必是与那凤乘鸾息息相关,公主带在身边,一定要在关键时刻才能亮出来,必定有逆转局势之效!

姜洛璃也按照梅兰竹的嘱托,一直藏着这只结发扣的,可她与阮君庭之间的关系,越来越糟,已经到了兵戎相见、势同水火的地步,如今既然存心要和解,若是再不拿出来,恐怕以后也没什么机会了。

阮君庭蓦地见她手中有一只与凤姮一样的结发扣,心头忽地一动。

两个女人,说着一样的故事,手里拿着一样的东西,都说是他情深义重之人,都说为他生儿育女……

而他,却什么都不知道,如一个聋了、盲了的人,任由别人牵东指西,自己却一无所知。

那种无法掌控的不确定,让他如坐针毡,如鲠在喉。

阮君庭周身气息一沉,原本替凤乘鸾抢到了千阙的好心情,忽然间就没了。

姜洛璃作着姿态,将结发扣提在面前,轻念上面的刻着的古字,“君心昭昭。君上,当初我诞下千阙,与您死劫重逢的时光,是何等两情缱绻,您特意将这无极神珠做成结发扣相赠,作为定情之物,以示此生此世,此情不渝。可如今,这份情,真是淡了啊。”

她凝眉作苦,“算了,你我再这样相爱相杀下去,只会害了千阙。不如我一人独受委屈,今后,无论国事家事,都依君上一人,我……,只要君上愿意将千阙还我,便万事足矣。”

姜洛璃幽怨着,双手捧心,却什么都不再提,转身满身落寞凄然地离开。

阮君庭唇角微微一绷,手中捏着茶盏,却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