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之人,最渴望的,不是活下去,而是尽快了断。”温卿墨伸出冰凉的指尖,勾了勾水长吟尖尖下颌,“对于如何对付活人,你们蝶宫的人,应该比我更懂。”

水长吟缓缓站起身,爬上山来时被灌木荆棘挂擦得凌乱的衣袍,随着纤细身体,慢慢从地面掠过,之后迎着山峰,贴裹在身上。

血狱,是个有去无回之地,他既然要亲自送她上路,必是就要与她同去了。

“我懂了,多谢东郎王。”

他万念俱灰,如行尸走肉般木然转身,一步一步,踉跄下山。

温卿墨望着他的背影,玩味一笑,扭头重新看向下面的璀璨灯火。

关于那第三个命令,姜洛璃那被脂粉糊满的脑子,所能想到的只有让阮君庭自尽。

只死他一个,多没意思。

多亏他大发慈悲告诉了她,才能将那最后一点残毒,发挥得淋漓尽致。

很快,他就可以不动一根手指,将九御所有稍成气候之人全部铲除干净。

至于最后一个阮君庭,既然弄不死,那就让这位刚刚大权在握的君皇,去会一会正在羽翼渐起的沈霜白。

两强相争,鹿死谁手,都没关系。

死一个,就是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