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凛歌似乎从未得到过他人生的选择权,他不想做研究,却先是被帝国训练成科研机器,又在见到欧文之后为共和区一头扎进实验室,将剩余的人生都留在了这里。
“你想好了吗?”
沉默被时寒的问题打破,他问出了欧文也想说的话。
凛歌沉静又坚决地点头:“我想好了。”
“其他人怎么说?”
其他人当然想阻止凛歌的想法。凛歌在学术界颇有名望,上到教授下到实验员,对他佩服又敬重,当他宣布这个决定时,全场落针可闻,紧接着就是不可置信的叫喊和疑问,有说一定有其他办法的,还有要代替他去的。他表示已经下定决心后,渐渐有了哭声。
慢慢地,抽泣声响成了一片。
“我也说不出什么漂亮话,只希望大家至始至终不要忘记属于科研工作者的誓言,我们的科学和技术为文明而诞生,为生命而繁荣,我们要用道德的手段进行研究,要将成果用于发展而不是毁灭。我曾经是个不合格的科研人,希望你们不要重蹈覆辙。就这样吧。”
他走进隔离室,把装着前置试剂的试管推入了注射装置。将针头扎进自己的血管时,他的手有些颤抖,深吸一口气,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就像一潭结冰的湖水,再也不会起一丝的波澜。那是一种将死之人的平静。
他微笑着对哭得发抖的助手,也是他的学生说:“二十分钟,记住了。把血抽干。”
“老师,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年轻女人抽泣着说道。
“记得抽干。”凛歌又叮嘱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