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战斗中狂笑、看似轻蔑戏耍地出招,猗窝座也从未像这一刻一样感到过难以稳定的心境。

当他战斗的终点不再是战斗,而是被笼罩在迷雾中的、无法分辨出的什么东西——猗窝座的斗气不再沉静,他的心已经乱了。他就该知道凡事只要与太宰治或者童磨沾上关系,那就一定没有什么好结果。

「猗窝座君为什么不吃女人呢?」太宰曾问过,他无聊地在无限城里晃着悬空的双腿,丝毫没有自己正在猗窝座雷区蹦迪的自觉,就像他好像也对只要低头就能看见的万丈深渊毫无恐惧之意。

「请不要误会,是童磨君和我说过,似乎人类的女人比男人更具营养。既然童磨君是上弦之二,想必他的观察是不会有错的了?」太宰无辜地说,好像一切都只是他随口提起,十分真诚。

当时猗窝座一掌斩断了童磨的脖子,任由那个碍眼的头颅砸在地板上、甚至滚了两圈。

如果不是无惨大人有严格的命令,他也绝对会立刻就掐断太宰治的脖子。那个青年是故意的,他一眼就用他那双死气沉沉的眼睛看穿了猗窝座腐烂的内心。

然后在伤口最痛的地方狠狠用皮鞋尖碾了一圈,脸上还带着理所当然的笑。

“您不会有个青梅竹马吧?”太宰治嘻嘻笑道,看起来并不真的很好奇,只是想给猗窝座找不痛快,“被您亲手杀死并吃掉了吗?也不像是那样——鬼会觉得亲近之人的血肉最无法抗拒吗?”

他说着,而猗窝座的拳头在身侧握得越来越紧。他开始痛恨起自己脚上为什么没有一双鞋子,这样他就能狠狠地踹太宰治一脚,而避开人间失格的效果了。

猗窝座不知道自己是更为惧怕无惨大人的命令,还是害怕变回人类的那一瞬间。他把这种隐秘的恐惧藏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