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并肩而行的人影朝黑夜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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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太宰和织田作向产屋敷耀哉借用了院子。

现在只有他们两人站在空荡的院子里了。原本满院的紫藤花在战斗中不知道被谁的呼吸法、又或者是被那些锋利的触手划断了一半、连带院墙一起。那些倒下的枝干和石块碎屑还没来得及清理,但剩下的花在月光下仍然笼罩着层朦胧的光、看起来像是雾中的景色。

太宰手上捏着那半张仅剩的书页,仰头看向暗色的天际。这里的危机已经解除了,黑夜中再也没有可怖的食人鬼伺机而动,因此夜色里的阴影也从令人心生怖畏变得暧昧可爱起来。

但太宰只是盯着虚无的黑暗在看,侧脸看不出一点放松的迹象——那或许是因为现在他正经历着比直面鬼舞辻无惨时还要糟糕的压力。

因为就算是太宰,在这种情况下也无法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吧。织田作想。他一向都是真心诚意地在为年轻的好友的过人谋略感到惊叹,但书的力量和运作方式已经远远超出了仅作为「写下来的事就会成真」这样浅显的范围,他们正站在大正年间的土地上就是最好的证明。

虽然看起来粗神经到让人难以置信,织田作却是对情绪特别敏感的那类人。他无需仔细观察就知道太宰正在不安。

“说不定最好的解法并不需要算计。”织田作站在他身后,太宰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前杀手本身也很少做出任何表情来——

现在一定也是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说出来的漂亮话配上那毫无起伏的语调丝毫没有说服力。

“是吗?”太宰彻底笑不出来了,不如说他脸上的神情实在比哭还难以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