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前世死了的韩时卿!”他拿着酒杯的手抬高,在身前的土地上洒出一条直线,而后重重地将酒杯磕在托盘里,大声说道。
“你这个傻逼就在阴曹地府里陪着你瞎了眼看上的小兔崽子一起喝守岁酒吧!”
说完,他打掉了江煜手中的筷子,雪白的槐花糕掉在地上,滚了几个滚,沾了不少土。
“还有这个,在地府里吃啊,别饿着。”
接着,他站起身,搬了凳子,开了房间的门,嘟囔道:“大过年的,你就过来给我添堵,真是晦气!赶紧走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可刚走到一半,胳膊便被身后的人拽住了。
韩时卿一个眼刀扫过去,却见那之前总与他装委屈的少年此时却一声不吭地,只目光阴翳地盯着他,就像终于褪去了伪善,露出了埋进骨子里的阴狠,令人胆寒。
“终于暴露本性了是吗?”韩时卿冷笑。
前世在静心殿的时候,江煜就是这逼样,用将军府威胁他,拿条铁链子把他像狗一样拴起来,为了让自己屈服用了不少下三滥的手段。
“我不许你说死。”江煜手掌用力,将韩时卿的棉服掐的凹陷,“你不会死,我不会让你死,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江煜死死地盯着他,脸上没有笑意,语气却极坚定,像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承诺。他的眸子如墨般漆黑,霸道地吸收了全部的光,却从深处渗透出了些许极浅的恐惧。
前世,他没有怕过什么。
他深知自己这条命是捡回来的,即便是在复仇夺位这条路上丢掉性命,那也是他技不如人,活该。
本就是亡命之徒,所以他将除目标之外的所有东西都看的极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