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卿的眼睛通红,他仰头的时候,泪就会顺着下颌往下滚落。
他咬着牙,又咬上自己的手背,用疼痛告诉自己真实。
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哭了整整一个上午。
韩芸畅在将军府没有待很长时间,初五便离开了,临走前她把给韩时卿求得的护身符交给了他,保佑他今年春闱有个好成绩。
韩时卿点点头,与韩芸畅说了一切保重。
林世成走了之后,韩时卿便没了一起学习的人,卢德申先生也要等上元节结束才能来给他讲课,韩时卿便自己拿了书坐在书房里温习。
韩山本是站在门外守着,韩时卿让他进门坐着,监督自己不能睡觉。
可能是因为心里一块大石头落了下去,他已经很少再梦到韩靖宇在西市斩首台被斩首的血腥场面,所以最近总容易犯困。
看了约莫半刻钟,韩时卿便打了两个哈欠,他揉揉眼睛,招呼韩山过来。
他用的是长桌案,座位也长,并排坐三四个人都行。
他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对韩山说:“来,坐这儿。”
“少爷,这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叫你坐就坐!”
韩山只得坐下去,双手平放在两腿上,动都不动一下。
韩时卿笑笑,脑袋一歪,便靠在了韩山坚实的肩头上。
韩山身体猛地一僵。
韩山比他高一截,这样倚着最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