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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铜镜被交到手里的时候,对方露出的那个笑容便是对他前世所作一切的原谅和释然,他终于不再对自己恶言相向,但这份君臣间的疏离却比指着他痛骂还要让他难受。

抽痛由心脏处蔓延至全身,江煜有些无措。

他不太能理解这种痛感的来源。

与之前相比,今日的韩时卿显然是对他极好的。

准时赴约,生辰礼物,对他微笑,听他说话,最后还毕恭毕敬的向他跪拜行礼。

可,他不喜欢。

一点都不喜欢。

韩时卿注视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没有爱,亦没有恨,有的只是恭敬与释然。

单纯的君臣关系……

“什么狗屁的君臣关系!”江煜重重将长剑砸在地上,转身疾步回了屋子。

廖云凡紧随其后,提着林世成给他拿来的药箱进了江煜的房间。

轻轻关紧房门,廖云凡用火折子点燃室内的蜡烛,江煜就坐在桌前,一声不吭地看着他。

廖云凡叹了口气,把江煜的手拿到桌上,找出药粉给他上药,又找出干净的布条给他包扎。

他问:“时卿来了对吗?”

江煜没有说话,但点了头。

廖云凡像是知道了江煜经历了什么,他笑起来,“他是个明白的孩子,上辈子最糊涂的便是吊死在你这一棵歪脖子树上,现在放下了也是好事。”

说完之后,便见着江煜用森寒的眸子盯着他,刚包扎好的手狠狠抓着他的指节。

“是不是你背着我与他说了些什么,才使得他这般对我?”

他的语气激进,凶狠的表情似是廖云凡一旦承认,便要将其千刀万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