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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都是他欠了这个人的。

说什么这一世能抹消前世造的孽,都是不可能的。

他不愿时卿再被这些记忆所折磨,如果他的死能换的时卿的痛快和安乐,那便值了。

可他到底没有等到剑尖刺穿胸膛的那一刻,只听哐当一声,长剑落地,时卿也一并晕倒,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

他偏过头看江煜,神色莫名,他揉了揉发疼的脑袋,说,“江煜啊,我昨晚上好像做了个梦……”

“是噩梦还是好梦?”

“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对梦境已经记不清了,只模糊知道那梦里有他也有江煜。

给他的感觉也很奇怪。

江煜闻言,叹了口气,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抚了抚时卿的脸,对他笑,“那就当是个好梦吧。”

从那晚之后,时卿再也没有起夜梦游过,也没再伤害自己,精神状态一天比一天好,终于完全从伤痛中脱离了出来。

至于他梦游起夜所作的一切,江煜直到这一世死去都没有告诉他。

第76章 番外之韩山上

韩山生在一个穷苦家庭,家里七个孩子,都是男孩儿,他最瘦小,自幼吃不饱穿不暖,动不动便要被爹爹和众哥哥拳打脚踢,直到七岁那年被父亲销了户籍卖入将军府,成了生死掌控在主家手里的奴隶。

他还小,不太清楚镇北将军府是个什么地方,但看到那巨大豪华的府邸,眼花缭乱的门廊和走来走去忙碌不停的下人们,便知道自己大抵是来了个不得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