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门,把马一丢,随便找个山野之地藏他一晚上,兴许还能多躲几天。
邵望舒回神,定睛一看,城门口摆了好几排拒马,跳得过一个,跳不过其他,撞上去马必受惊。
他猛地拉缰绳,马前蹄腾空,被缰绳引着在原地打转了大半圈,邵望舒无意碰到伤口,当即疼得掉了一颗泪。
造孽。
“邵公子。”拒马左右两侧的街道上缓缓响起马蹄声,两队禁卫军骑着高头大马慢慢走出来,“请。陛下在等您。”
邵望舒回头,身后的追兵也已经跟了上来,追兵们训练有素地在邵望舒身后形成了合围圈,将他困在中间。
今儿禁卫军当值的是管磊管将军,管将军是邵望舒的老熟人了,“公子,你老实些吧,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定要捉你回去问罪。你且安分点,别拱火了。”
管磊冲街那头点了点下巴,便有几个士兵牵着马车出来,“公子,请吧。”
管磊特意交代士兵:“打死结,回头进宫用剪子剪开就行,对付他,”管磊扫一眼邵望舒,把自己多年斗智斗勇的血泪经验相授:“但凡敢松个口,他就能跑没影,回头咱们都交不了差。”
管磊催促:“怎么绑得严实怎么来。那边那个结不行,他会解这种结,绑不住。换死扣结。手上多捆两道。”
邵望舒狠狠瞪他。
“瞪我也没用,”管磊光棍得很:“臣可不是陛下,不吃这套,您啊……”管磊把他的脑袋塞进马车:“老实跟臣回去吧。”
管磊坐在马车外,亲自当车夫,管磊快活地吹起口哨,轻快的口哨声在夜空中回响,“哎哟,你也有今天,阿哈哈哈,驾——”
邵望舒忿忿地对着车四壁踢了一脚,车摇摇晃晃,管磊笑得更开心了,平时都是邵望舒上蹿下跳地折腾他们,竟也有他能翻身的一刻,爽。
太遗憾,今儿没带画师出来,记录这美好一刻。
邵望舒是被人五花大绑着扛进宫的,秦嘉谦此刻正在含章宫等他,灯火通明,一排排禁卫军把含章宫围得水泄不通,尽是肃杀之气。几个小黄门站在一旁等着。
邵望舒痛苦地闭上眼,要完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