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望舒朝殿内走,他床上的床帏也换了,用两块玉玦一左一右收着纱,满绿的料子,邵望舒听了一上午八卦,也涨了一分见识:“昭国进贡的满绿翡翠?”
“是,昭国送来时说请他们的大国师开过光,有辟邪的功效。”明珠答,自安神香安神散都不能让邵望舒安眠后,秦嘉谦疑心兴许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邵望舒了,叫人把这两块玉翻了出来,挂在邵望舒床上。
明珠顺口道:“还有块青龙的带钩,只是带出去扎眼,回头改成串珠,塞进香囊里,公子贴身戴着香囊吧。”
柳太妃被秦嘉谦罚的事很快传到了太后耳中,彼时太后正忙着给小儿子诵经祈福,保佑他长命百岁,无心搭理这些许微末小事,能制止后妃打骂宫人,算得上积德行善,太后捻着佛珠不言不语,只当不知情,对柳太妃的事不置一词。
连太后都不管,后宫众人歇了巴结柳太妃和九郡王的心。
淮王宫有个占了将近三分之一面积的大湖,午后致学府的学士们琢磨风和日丽、风景甚好,计划带着学生们泛舟湖上,要求每人放学前交一首诗。
致学府准备的小舟恰好能容两人,索性两个学生一组,结伴相游,学生们迅速分好组,最后只剩「扫把星」邵望舒和身份最高的岑溪王秦裕琅还没组队。
众人傻了眼,叫岑溪王和个来历不明的扫把星组队,这要是被克到了,可怎么是好?纵使不提这些虚的,这俩人身份也不配,以邵望舒的出身,给岑溪王当宫人都够呛,结伴同游未免太掉价。
岑溪王的伴读试探道:“王爷,不若由微臣和邵公子一道吧。”
连最不信「妨克」之说的章大学士都觉得不妥:“臣看致学府还有其他舟,岑溪王可单独成行。”
秦裕琅淡淡看他一眼:“不必,如此甚好。”
第11章 写诗
秦裕琅坚持,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邵望舒认出来这是那天对其他人说「慎言」的人,好感度蹭蹭直升。
所有舟下了水,秦裕琅不喜吵闹,吩咐船夫朝僻静处开,其他人往风景最好处开去,不一会儿就热热闹闹聚了一大团。
秦裕琅静静地坐在舟上,从袖子中取出一本书,默默地翻着,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邵望舒趴在舟上玩荷叶,舀一点水浇在荷叶上,荷叶不沾水,手感丝绒,邵望舒再把荷叶中的水倒出来,周而复始,乐此不彼。
有时候湖面上会飘过小鱼,邵望舒就去抓小鱼,小鱼滑不溜秋,从邵望舒手中一挣扎就摆脱了,鱼尾在水中拍打,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