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才在天音大厦,她第一次离开于舟,独自在录音棚,戴上耳机,听着里面电流声滋滋的回响,麦克风在面前矗立,录音师在玻璃外后准备,将一切调整到最好的状态,静待她开口。
像一个与世隔绝,任她自己执剑的小小江湖。
随后,自己的声音从音响里放出来,被聆听,被保存,被记录。她当时想,若她果真是一位配音演员,或许她的声音可以领着她,走进许多人的耳朵里,走进千家万户。
让人们听到她,听她说,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否则,她的这把声音,便只能在每日的晨昏定省中,称呼父亲、母亲,往后或许是郎君、麟儿。
说不上很喜欢这件事,但她有一些感兴趣。
不用向挽答,于舟看出来了。
她说:“你要想去,我就帮你报名。但有一点,我不知道你呆到什么时候,你说要是报了名,你突然又回去了,那我这钱不是打水漂了吗?呃虽然也不太贵吧,但还是挺心疼的。”
向挽睁着灵犀的眼看着她,静待她的下文。
“所以我就琢磨着,再等等看,看看最近打雷不打雷,看打雷的天你能穿回去么。咱们现在也算有点人脉关系了,到了快报名的时候,如果你没回去,我就让彭导给你留个名额。”
“那倘若,我刚习完,便遇上惊雷天呢?”向挽问。
“没事,”于舟很乐观,“哪怕学到一半,也是有收获了,你也当有了门特长,回去给父老乡亲表演一下。”
向挽笑了出来。
“说不定你还能凭借二十一世纪的技术,开宗立派呢。”于舟很看好她。
对啊,向挽是古人,要穿回去了,还不一定谁是祖师爷呢,于舟这么想着,乐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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