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大清醒了,挽挽,”于舟走到她面前,蹲下,好言好语地劝她,“应该早点睡。”
“你同我说会儿话,我便睡。”向挽低头望着她。
又回头看一眼床铺:“不必换衣裳,和衣侧卧便是,也不行么?”
后四个字有一点委屈,但她没有转过来。
于舟呼出一口气:“行。”
她先扶着向挽躺下,向挽很乖巧地朝着床中间侧卧,然后于舟绕到另一边,脱了拖鞋,也上了床。
她们像在那个夏天一样四目相对,台灯的光亮像一个怀抱,从向挽的背后照过来,将她瘦削的身影包裹住。
衬得她很孤独。
于舟细细地看着她的眉眼,真的是长大了,不过才过去了大半年,看上去成熟了一些,脱掉了一点稚气。
于舟忽然有一点难过,因为稚气是用来磨的,要把它放在磨盘里过几遍,才能流淌出温顺而平和的表情。
她问向挽:“挽挽,你最近过得好吗?”
向挽想了想,说:“好,也不好。”
“怎么的呢?”
“生活和工作一切都在变好。”
“那不好呢?”
不好的是,这一切都跟你没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