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心里隐隐的不安来自于哪里。
直到她看到了磕头的言论。
直到她发现,自己介意这个磕头的言论。
她开始明白,原来她心里也和很多看客一样,认为她今天的成绩,归功于《神龛》广播剧,归功于彭姠之,归功于苏唱。
归功于她,最不想归功于的那个人。
有时候她很讨厌自己过于敏感,她不断地想跟自己说,心大一点吧,心大一点会快乐,也会招人喜欢,不要做怨妇,不要让负能量掌控你。
但很快她发现这是一个悖论,因为如果不敏感,她就很难去观察、想象、体验和共情,她就很难创造出感染人心的文字。
敏感成就了她,敏感也伤害了她。
敏感让她被人喜欢,敏感也让她被人厌弃。甚至有时被自我厌弃。
春天是不是鸵鸟繁衍的季节,于舟不太确定,但她心里的鸵鸟开始长大,然后她把脖子埋在了沙子里。
一开始,她只是拒绝了苏唱请她吃饭的邀约,说自己要写剧本,忙。
后来苏唱给她微博评论,她看着下面兴高采烈的粉丝朋友们,放弃了自己回复的手。
然后那天苏唱给她打电话,她说了两句就陷入了沉默,然后说,好困啊,想要睡了。
苏唱当然发现了她的反常,但她跟苏唱说,因为头疼写剧本,好累。
然而到了四月底,她承诺的第一期剧本还没有给苏唱。
这次苏唱来敲了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