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才在录音室心神不宁,她不知道于舟能不能在陌生的地方好好呆着,或者说,她有一点怕,于舟又走了。
因为她没有答应留下吃饭,随后也一点动静都没有。
出录音棚到会客厅的路不过也就40秒,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很怕抬头看到空荡荡的桌椅。
但她乖巧地等了自己一下午,不吵不闹的,看着很安定,安定得像高中时固定的同桌,你每天上课都知道她会在那里。
苏唱走过去,于舟好像写入迷了,还没有意识到有人过来。
直到苏唱的食指轻敲了两下她的桌面,她才抬头,但一抬头,就龇牙咧嘴的。
“嘶……脖,脖子僵了。”她痛苦地说。
苏唱蹙眉,眼里的情绪晦涩不明,想要本能地伸手帮她捏一捏,又止住,拿着手机习惯性地在桌面不用力地磕了磕,说:“走吧。”
于舟揉了两下脖子和肩膀,做了个扩胸运动,然后把本子收起来。
背上包,问她:“去哪?”
苏唱没回答,带着她走到楼道,抬手按下电梯。
直到到了餐厅,苏唱都没有再跟她说话,似乎是提前订了位,有侍应生叫她苏女士,然后熟门熟路地将她带到有落地窗的小包厢。
这是一家位于13楼的新中式餐厅,但装修得非常像法餐,木质桌椅典雅又简洁,墙纸素净,只有在吊灯和壁灯上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最大的装饰是那面落地窗,下面是江城最繁华地段的车水马龙,现在天还没有黑,能看见渺小的火柴盒一样的汽车,可以想见,当天暗下来,车流的灯光将会是这场宴席最好的点缀。
因为在走走停停的车流的忙碌中,能够俯瞰着轻松享受一场美味,本身就很奢侈。
侍应生上了菜单,就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