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的危机意识向来强,贴身还藏着十两银票,这才不至于饿死街头。
可,那支她送去首饰铺,重新镶好的白兰珍珠卷须簪却不见了。
因为既要继续赶路,又要防止再次被劫,所以林玥儿索性用手蘸了污泥往面上一抹,再换上一套破衣烂裳,混入人群。
昨夜她终于赶到上京城郊,可城门紧闭,一身甲胄的官兵层层把关,谁也不放入。
她一点办法也想不出,只能暂时与灾民一块窝在这破落的寺庙中。
闻言,老者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凹陷的眼窝满是死寂,无可奈何的长叹一声:“官兵把着城门不让进,每日发的那点米粥够管什么事,这是诚心要让我们去死啊。”
林玥儿回身看他,想了想挪过去,从怀里拿出两块干硬的胡饼,拍了拍后分出去一块。
这块干瘪冷硬的胡饼,于他而言无异于救命稻草。
老者双目大瞠半抢半夺的接过胡饼,狼吞虎咽的吞了好几口,等胃里终于有了点东西后,才渐渐平静下来。
“姑娘,你是个好人啊。”看着手里的半块胡饼,他眼角沁出泪来,护在小腿上的那只手,一会儿松开,一会儿收紧。
半晌过后,老者颤着嗓子看向她:“老头子我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但姑娘你是好人,不该在这等死。今日这块饼老头子我无以为报,便告诉姑娘一个入城的方法吧……”
同一时间,景王府——忆兰轩
“谢寒,此次多亏有你。”
谢寒接过饮尽的药碗放回桌案上,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抹忧色,低声问道:“此番遇险,会否仍是梁家人所为?”
靠坐在床榻的傅云弈垂着眼,右手捂上左肩撕裂处,两道浓眉随之轻轻一蹙,阴影之下的眼眸仿如月下深海,晦暗不明。
良久,傅云弈嘴角落了一丝冷笑,“树倒猢狲散,娴妃失宠、梁家失势,他们如今自身难保,对冷宫的那位避之不及。除非娴妃复宠,否则你以为,梁家还会再替一个毫无价值的人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