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里忠顺王的人抄出了一叠放利钱的凭证,若是王熙凤此时还活着,说不定得受牢狱之苦,到时候死在牢中,恐怕比如今还要凄凉几分。
怎么的都是死,真是时也,命也。
王夫人哭得最伤心,好歹王熙凤和她亲近一场,也是她唯一嫡亲的侄女儿,怎能不心痛?
丧事忙完,舒缓了好几日,王夫人才平静了些。
又选定吉日,吩咐宝玉将贾母、贾敬、秦可卿、王熙凤四人送回金陵老家安葬。
宝玉也顺便在老家安心念书一段时间,可以参加了院试府试再回京。
宝钗为宝玉收拾行李,宝璁却更是着急。
宝玉那块玉,他派人寻了又寻,满京城都暗中打听了一番,愣是没寻到。他只好又找块质地颜色差不多的,重新替宝玉刻玉。
结果此番刻玉,却比上一次更为痛苦艰难。
不仅花费的时间多了一倍,而且他每刻一刀,刀子就像是划在他心口上一样痛。
宝璁仿佛觉得是自己错觉,可那刻玉时,心口的疼痛感,又十分真实。
等刻完玉,他浑身是汗,唇色苍白,整个人像是大病了一场一样。
怕林黛玉和王夫人担忧,还不得不装作在外忙碌,天天早出晚归,养了好几日,才把自己憔悴的模样掩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