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裳没有反驳,只紧抿着双唇。
她未想到那试探性的提问,竟会是如此答复。
她的确想要解脱,但绝不是那种解脱。
在听到少女说要将男人杀掉后,阿裳便后悔了。
她本就是个不详之人,有着不详的名字,不详的体征,她克死了自己的爹,让本幸福美满的家庭变得支离破碎,兴许现在所有的苦难都是上天对她的责罚。
「你是个诅咒!注定要当一辈子的僮婢!」
阿裳又想起她娘的话,说她注定的这一生。
若当真如此,那这样的自己,又何尝有资格得到解脱呢?
阿裳生性懦弱,凡事只会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即便男人那般对她,说到底,她终也无法狠下心来。
她总是这样,将一切的过错归罪于自己,然后选择去接受不公的一切。
阿裳生性纯善,倘若真的有人要受到伤害,她宁愿自己是那一个。
见阿裳不答,少女又故意引诱道:「还是夫人有所顾虑?放心吧,杀人的事交由我来做,我保证做的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她声音先是压低,复又扬起:「夫人您只需在旁摇摇扇子,哼哼小曲儿,等着便可。」
对于「杀」字的概念,阿裳似乎视其为忌讳,连说出口都觉艰难,可少女却说的云淡风轻,似乎再习以为常不过。
阿裳的头摇的更快。
少女没了耐心,她撑上阿裳身后的门,阿裳被圈入怀中,被迫着与其对视。
「他那般对你,你竟还不忍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