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烟横眉剑指,气势熏灼,此刻倒颇有几分当家的味道,芙蕖再唤一声「烟姑娘」,还未能说出后面的话,那剑便转到了她的跟前:「你闭嘴!这是我们祈家人间的恩怨!还轮不到你这个狐狸精多嘴!」
「……」
祁烟正在气头上,这「狐狸精」三字未经脑子般的脱口而出后她自己也感到有些不妥,可架势已决然摆开,总不能在这时又低声去道歉,只好破罐子破摔的又补了一句:「你们,你们这个涧水阁没一个好东西!」
从祁云骂到了整个涧水阁,这位堂堂阁主才终于有了些反应,却并不是恼怒,反而一副满意的笑。
「你笑什么?!」
祁烟觉得那是嘲笑,示强般的将剑再次转了回去,祁云示意芙蕖退下,随手挽了发将手边的剑拿起。
见祁云拿剑,祁烟本能的缩了缩手,与她聚力与每一寸的执剑之姿不同,祁云拿起剑的时候更像是随手拿起了一剑玩物,没有大费周章的起势,也没有固守陈规的招式,只那么微垂着眼随手一拈,慵懒的好似还未睡醒的月亮。
祁烟以为祁云不过是被压制了武力,毕竟先前被她轻而易举的刺中了一剑,思此便又回了几分自信,执剑的手未再退却。
「对至亲之人都可下如此狠手。」
将那指责的话几分玩味的重复,祁云悠悠转着手中那把普通的剑,与祁烟手中的那把祈剑山庄的珍宝全然不可比,她舍弃了自己的配剑,等于舍弃了祁家的身份,祁烟看此心中怒火更深。
抬眸,风起。
芙蕖在此刻退出屋外,门扉关上的那一瞬传来冷兵相斥之声,刺耳的嗡鸣颤动了日光,祁烟额下溢出一滴汗,祁云这毫无征兆的一剑竟让她有些难以招架。
「呃……」
祁云的剑又快又猛,使的明明是祁家剑法,却又凶狠上许多,一招下来已把祁烟逼退至了墙边,祁烟用尽了所有力气才将那极具压迫性的一剑给挑开。
「怎么可能…你不是……!」
绝对的压制力在前,这显然与上一次交手截然不同,祁烟甚至连疑问的机会都没有,光是挡下祈云袭来的剑都已让她倍感吃力。